前段时间,表妹送给我两条鱼。与我们养的金鱼不同的是,它们的眼睛长在头顶,身上没有鱼的鳞片而且是透明的,不仅长着长尾巴,而且长着4条腿、两只角。因为不知道它的名字,我就给它取名叫“四脚鱼”。
它们平时很安静,趴在水底一动不动,以至于我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还以为它俩是假的。给它们添加的饲料,也很少看到它们像普通鱼儿那样吃饲料。若不是放在醒目的地方,我想我会把它们遗忘的。
那天早起,我去给它们添加饲料时,发现其中一条鱼儿的四只脚没了,只剩下一截腿,其中一条腿裸露着细细的脚趾,一条腿可以看到腿骨。它的脚哪里去了?没有了脚,它会不会死去呢?我心中顿时一惊。
想起一个朋友曾经说起的看着温文尔雅的喜鹊居然把他家饲养的小鸭、小鸡吃掉的事情,我首先想到的是,它的脚是不是被它的同伴吃了?因为表妹告诉我,这鱼喜欢吃肉,而到我家这段时间,我却只是给它们吃饲料。此时,有好几个问题同时在我脑海里浮现。也许它们是一对热恋中的鱼儿,也许它们是一对恩爱夫妻,为了恋人,为了爱人,其中的一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脚贡献了给了对方。
后来突然想起,有一天晚上,我好像听到了它们在水中跳跃的声音。当时我还认为它们有时也挺活跃的。现在想来,那个晚上一定是那只被咬掉脚的鱼儿在挣扎。听当时的水声可以判断出,被咬的鱼儿不是心甘情愿的。它一定在奋力挣扎,可是,自然界里弱肉强食的规则,还是没有逃过被伤害的结局。平日里默默无闻、相依相伴的鱼儿居然如此残忍,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到了单位,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问度娘。我先搜索了“四脚鱼”,通过对比照片,终于知道这种鱼儿叫墨西哥钝口螈,又名美西螈,俗称六角恐龙,是水栖的两栖类,是墨西哥的特有物种。我想,它之所以叫六角恐龙鱼,可能是缘于它头部的两个犄角各有三个分叉共六只角的缘故吧,就像我开始叫它“四脚鱼”一样。
知道了它的名字,我进一步查找,了解它的习性。当我看到六角恐龙鱼和壁虎一样,脚和尾巴都有再生能力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回到家里,我另外找了一个盆,暂时把它们分开,好让受伤的鱼儿得以安静地休养。
现在,我每天回去后都要看看它。前几天,没有了脚的鱼儿一动不动地浮在水里,很多时候,我都没办法判断它是否还活着。只有轻轻触摸它一下,它摇摆身子的时候,才能确定它依然活着。可是看上去气息奄奄,很是可怜。尤其是看到摇摆一下身子的时候,感觉它就像一个失去了胳膊的人,游动变成了挣扎,心里更加替它感到难过。
有时候,生命是脆弱的,如瞬间发生的灾难。有时候,生命又很坚强,如失去了四脚的六角恐龙鱼。每次看着它气息奄奄地漂在水中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不知它是否能挺过这次劫难。好在它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虽然脚还没有长出来,但是身体已经不那么虚弱了。看着它一天天康复,看着它的伤口逐渐愈合,我不得不为它顽强的生命点赞。
茫茫人海微弱浮尘
孤帆远影彼岸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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